小女警的老爺與少爺
近來沉潛閉關的小女警,漸漸感受到眼觀天光明暗,耳聽蟲鳴鳥叫的平淡日子,不必再跟討厭的是非鎮日相處,心裡覺得非常踏實,也開始把焦點放回家裡,想想家裡的老爺與少爺也是真可憐,過去一直過著媽媽缺席的生活,忙的時候不知已經多少年沒有認真瞧瞧家裡老爺的皺紋爬了多少,還有少爺的肚肚是胖了還是瘦了,話又多學了哪幾句,心裡覺得實在很愧疚.
當時剛生完孩子,產假一結束就得回去工作時,心裡面對孩子真的如心頭肉被切開那樣難以割捨,剛開始那幾天為了處理接送問題與配合上班時間,小女警別無選擇只好把小樹自己放在婆家住了兩晚,下了班在高架路開車時,對於要不要在那個匝道下去看他的那種心情,真是難以言喻,怕去了就走不了,但是上班又該麼辦,決定還是自己回家時,邊開車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真是夠苦的了,忍到週五一下班趕緊衝去接他時,被換上表哥舊衣服的小樹,認不得我更讓我看了好陌生,一臉呆呆的樣子掛著乾鼻涕與口水,旁邊竄著一個衝來衝去的小表哥,真的讓做媽媽的覺得好心碎,為什麼我這個媽這麼無力?...還好,現在小女警都要跟這些說再見了.
至於家裡的老爺,最近也在小女警的關懷之下,有不斷貨的乾淨整齊還有香噴噴的衣物與床舖可以享用,並且也在女警的嚴密監控下,皮膚保養的越來越有水準,三不五時還被小女警抓來用動輒加在一起萬元以上的超高級精華液按摩霜等進行臉部美容,所以風霜小細紋沒有了,變成澎潤皮,當然法令紋抬頭紋那些還需要長期抗戰,但是已經算是職場鐵血教頭的不思議大改變.
而在內心沉靜的時刻,讀起書來更是分外有得,重拾起台灣文學的進度深入了解後,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學通識的國文老師要給我們讀台北人(白先勇),尹縣長(陳若曦),兒子的大玩偶(黃春明)等等作品,原來是為了意圖連結起國高中缺席的那份屬於台灣文學的披荊斬棘,老師真是用心良苦了,而小女警在畢業十年後才懂得這份用意,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在威權制度統戰思想下長大的我們這一代,現在才開始慢慢瓦解掉過去被烙下的價值觀,透過自己的眼睛重新建立自己認知出的世界,在這些過往的台灣當代史中,真的有許多人為了實現自我真理而琅噹入獄,甚至身陷囹圄也不悔,真是偉大又前衛的思惟,蔣渭水在獄中寫下:"飯中多有枯腐變黑的飯粒,在平常是捨棄不值的東西,在獄裡是比粟粒更好的食物,因此有時偶然一見是臭米飯粒,及至囓破時,卻是鳥鼠屎,臭氣逼人,甚是厭惡,只因若要吐出,又恐好的飯粒並去,所以不得不硬著喉強吞落去." 此情此景,真是文人的壯與悲呀.
想起從前在研究所時,曾討論過撰寫文章時應掌握何等的深度,記得老師曾說,各種難易度都會適應的讀者,所以寫下心之所動便是,因此小女警在這裡胡亂兜了一圈大小事,也希望看官在茶餘飯後之際,可以回饋到自己的生命經驗,心有所感的話,就是小女警最開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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